撰寫人|沈立遠

Jean Comaroff(1946-)and John Comaroff(1945-)

  珍・可馬洛夫(1946-)與 約翰・可馬洛夫(1945-)為研究南非與非洲而著名的人類學家,以南非 Tswana 人為主要田野地並開展出對於殖民主義、後殖民主義與新自由主義的討論,注重民族誌中長時間的歷史分析並積極與大理論對話,兩人共同撰寫的著作對於殖民與後殖民研究、政治、歷史、法律人類學,以及人類學的新自由主義研究,都產生深遠影響,是為 20、21 世紀重要的人類學家。

生平介紹

  John Comaroff 1945 出生於南非開普敦。隔年 Jean Comaroff 出生在蘇格蘭愛丁堡,十個月大時就隨家人到南非的伊莉莎白港。兩人的家庭都有在殖民時代作為猶太人與移民的背景,Jean 的父親出生於南非並在二戰時加入英國軍隊,但因為是殖民地服役人員最後被遣返回到南非John 的爺爺來自烏克蘭並移民到英國,因為 1890 年代經濟衰退選擇遷移到開普敦;母親的家族則是立陶宛的猶太人。Jean John 的父母皆經歷過那時在歐洲逐漸盛行的種族主義與反猶主義,以及二戰大屠殺的恐懼,這也讓兩人的家庭在政治上趨於保守。

  1948 年南非開始實施種族隔離政策,Jean John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開始成長,也成為他們進入到人類學學科中,始終影響並牽引著他們的議題。兩人在開普敦大學的人類學課堂中認識,並且一同在人類學家 Monica Wilson 下學習。當時人類學是南非所有人文社會學科裡唯一關心非洲社會文化的學科,也是大學裡唯一獲准同時有黑人與白人教職員的單位,而 Monica Wilson 還是少數關心種族隔離問題,以及反對人類學與歷史分離的人類學家,這讓 Jean John 一方面在人類學所打開的討論空間中開始關注非洲,另一方面也影響到他們日後對於歷史人類學的討論。

  在 Monica Wilson 的建議下,Comaroff 夫婦在 1967 年前往倫敦政治經濟學院(LSE)繼續攻讀人類學,此時人類學在英國學院裡仍有濃濃的結構功能論取徑,但 Comaroff 夫婦逐漸受到結構馬克思以及人類學討論殖民主義(例如 Asad )的影響,還參與學院外許多反戰與反殖民的社會運動。兩人在 LSE 唸書時,因為當時學院的規定禁止他們夫妻一起攻讀博士,這讓 Jean 必須去 Medical School Medical Sociology 才能拿到博士學位。兩人於 1972-1973 年間到曼徹斯特大學當講師,並於 1973-1974 年間取得博士學位。在前往曼徹斯特前,兩人在 1969-1970 年回到南非進行為期 19 個月的田野研究,但南非的種族隔離政策使得他們幾乎不可能有實地研究的機會,只好選擇南非北方的邊境、鄰近 Botswana 的地方當作田野地,當時也受到 Wilson 與他們在 LSE 的老師 Isaac Schapera 的幫助。跨越南非與波札那兩國國界的 Tswana 人也成為他們整個人類學生涯中最重要的田野對象。

  Jean 的博士論文主要專注於宗教的討論,後發展為專書 Body of Power, Spirit of Resistance: The Culture and History of a South African People1985)。John 則著重於政治生活與法律的問題,成為之後討論法律的起點。他們皆在書寫博士論文時,體認到南非的殖民歷史與種族隔離處境,迫使他們無法忽略當時英國學院結構功能論的限制,日後影響到他們關於歷史人類學與殖民的深刻討論,以及對於民族誌與文化概念的重新思考。

  Comaroff 夫婦在曼徹斯特大學任教期間,遇到了來訪問的 Marshall Sahlins,並接受他提出來美國任職的邀請,1978 年遂到芝加哥大學任職,一直在 2012 年後才前往哈佛任教至今。兩人在芝加哥大學時開始有與更大理論和歷史對話的想法,試圖同時處理長時間歷史的結構與內在社會文化的交互關係,陸續出版幾本著名著作,包括兩本南非殖民歷史的民族 Of Revelation and Revolution: Christianity, Colonialism, and Consciousness in South Affrica, Volume I1991)、Of Revelation and Revolution: The Dialectics of Modernity on a South African Frontier, Volume II1997)、關注民族誌與歷史的論文集 Ethnography and the Historical Imagination1992)。此外 21 世紀開始,Comaroff 夫婦也注意到劇烈的時代變革,在前述民族誌與歷史人類學的研究上轉向關注當代問題,主編多本學術出版品,例如處理新自由主義文化的 Millennial Capitalism and the Culture of Neoliberalism2001)、關注後殖民下法律和混亂的 Law and Disorder in the Postcolony2006)、注重新自由主義下的族群概念 的專書 Ethnicity Inc.2009)、以及關於犯罪的專書 The Truth About Crime: Sovereignty, Knowledge, Social Order2016)。

  進入 21 世紀,Comaroff 夫婦也很積極的開始處理人類學理論與西方中心的問題,2011 年出版的 Theory from the South: How Euro-America is evolving toward Africa2011)可以說是一個里程碑,兩人試圖探索南非能否反過來催生出自己的理論,並影響和理解全球正在發生的問題。

作品重點

  兩人曾經在訪談中提到,雖然在 LSE 讀博士班時因為被規定禁止一起攻讀博士,但兩人仍持續一起寫作來試圖對抗這個規定,以及單一作者的傳統,往後許多重要作品都是兩人一同撰寫,因此在此文中,將兩人的作品視為一體一同介紹。

 

歷史與人類學:Ethnography and the Historical Imagination 和南非民族誌

  「歷史」對於 Comaroff 夫婦來說是人類學必不可少的重要條件,不僅受到南非殖民與種族隔離的背景影響,也是他們在做田野研究時無法忽視的問題。 Ethnography and the Historical Imagination1992)這本論文集就是在處理歷史與人類學關係,以及民族誌如何融入歷史的問題。他們認為民族誌需要有「歷史想像」。民族誌研究的對象與其材料不該只限縮在所謂土著、小型聚落上。不僅如此,「歷史檔案」本身也可以是田野的場域,問題在於要如何在不管是面對真實人群或歷史檔案時,找到那些破碎材料之間的關係並拼成整體——如何掌握細節卻又能夠連結到具有歷史性的環境與社會回答這些問題需要從 Comaroff 夫婦對歷史人類學的內涵界定出發

  Comaroff夫婦認為:首先歷史人類學有三個挑戰:(一)要解決結構和不確定性、形式和不連貫性之間的關係,這需要關注社會和人民在時間中的動態;(二)挖掘所謂在地的內在歷史,包括感性的和實作的,以便更好地理解他們在自身所屬的世界歷史中的位置; (三)通過將存在和行動相對地置於其不同的文化背景中,打破西方史學的基本預設單位——傳記和事件(biography and event)(Comaroff and Comaroff 1992: 27)。為了面對這三個挑戰,Comaroff 夫婦重新界定「文化」概念,將文化視為語義空間(semantic space),也就是符號和實作的歷史領域,人類在其中構建和再現自己與他人,從而構建和代表他們的社會和歷史。進一步,他們又在其中加入「權力」的分析,亦即文化中「霸權」(hegemony)和「意識形態」(ideology)的兩種狀態,前者指符號和物質實作的秩序,逐漸變成不容置疑的存在(類似 Bourdieu doxa),後者則是一種社會群體的世界觀與意義、價值觀和信仰的嫁接系統,它為集體符號生產提供了一個組織方案,一個主敘事(ibid: 28-29)。這樣的文化概念可以幫助我們理解為什麼生活世界既有關聯但混亂、有權威但又可爭論、高度系統但又不可預測、既符合規則又無規則(ibid: 30)。

  在方法層面,Comaroff 以他們自身研究南非殖民歷史為例,為了掌握十九世紀英國新教徒與南非接觸的過程,首先需要將每個群體視為複雜的集合,各自有自己的歷史就在不同群體相遇的過程中地方與外在現實開始相互界定對方。其次,是將歷史檔案視為田野這裡的歷史檔案不只是新教徒殖民者的檔案,還有報紙、官方宣傳冊、小說、流行歌曲、圖畫甚至小孩的遊戲等等檔案 Bakhtin 所說參與了不同的流派、文化和歷史的雜語,為複雜的社會階層發聲(ibid:33-34)。這些歷史檔案也會在各種意識形態中發生作用它們的內容同時展現了作用又是作用本身。例如:檔案雖然都是新教徒的傳教者所寫,每個檔案卻都小心翼翼地呈現給不同的觀眾,有些檔案的內容甚至會互相產生矛盾和分裂,但有時又會成為連貫的意識形態(ibid:35)。更重要的是,檔案也必須超越單純的敘事、論述與論證,要辨識更為日常實作的圖像和標誌,要找出一連串有意義的實作(meaningful practices)。這裡所謂有「意義」的實作必須被放在前述的文化、意識形態與霸權概念下來看待,這也是歷史人類學與單純文化史學的差異(ibid: 37-38)。

  以 Comaroff 夫婦的南非 Tswana 人民族誌為例:南非與 Tswana 人的殖民始於基督教傳教士的意識形態衝擊,一方面希望說服南非的異教徒相信他們的神學內容,另一方面從重建他們的日常生活試圖讓他們信教。這在各個生活的層面如水利使用、農業生產和語言都產生了影響,從人們的行動可以看到他們在接受物質與論述的同時,也被預設了某種主體和特定的認知與存在模式(ibid: 258)。這是一種「意識的殖民」(colonization of consciousness),它涉及了兩個層面:(1) 公開改變 Tswana 信仰的努力,希望讓他們相信基督教意識形態;(2) 關於殖民文化的霸權試圖造成的全面生活改革。這兩者並不一定同時發生,因此儘管拒絕意識形態卻仍然會被改造,霸權也有可能在意識形態爭論之中出現(ibid: 259)。在 Of Revelation and Revolution1991, 1997)中 Comaroff  夫婦也在歷史檔案與田野中辨認出不同的社會力量、意識形態與霸權(權力關係),並且辨認各個日常生活的實作,突顯當地人如何在傳統文化與外來力量的辯中構建新的混合文化與生活世界(黃應貴 2021: 96)。如同黃應貴所說,這樣的研究和方法是建立在前人的深厚累積之中,包括他們的老師 Schapera 1920 年代開始南非所蒐集的材料(ibid.)。

  Comaroff 夫婦的研究與對於歷史的討論,具體呈現了民族誌和人類學研究需要認真思考歷史,擁有「歷史的想像」,才能更深刻地描述當地人的文化概念,以及其中連貫又破碎、穩定又不可預測的社會結構和個人實作的交互關係。

 

殖民與後殖民的人類學:Body of Power, Spirit of Resistance 和 Law and Disorder in the Postcolony

  在歷史人類學的基礎上,Comaroff 夫婦其實一直關心殖民主義的問題,從兩人的博士論文,到二十一世紀前後開始討論後殖民處境。Jean Comaroff 的著作 Body of Power, Spirit of Resistance(1985)是討論殖民主義代表性的著作之一,結合了當時政治人類學中熱門的「抵抗」(resistance)問題,描寫 Botswana 邊界地區Tswana 人的 Tshidi 支系,在殖民主義下如何產生具有抵抗的行動。

  Tshidi 最先接觸新教衛理公會,傳教士們引入了犁和挖井到家庭和農業領域;傳教士反對土著儀式,因而與當地人產生劇烈衝突。Comaroff 認為:衛理公會的目的是灌輸一套與工業資本主義高度相關的價值觀和紀律。傳教士致力於在傳教區和田野的佈局,以及宗教和世俗活動的時間表與安排中,灌輸工業資本主義文明的秩序。新的農業模式改變了 Tshidi 社會:男人承擔犁田駕駛,使婦女在農業生產中處於次要地位,從而減少了女性在農產品分配中的影響力。資本主義文化與本土文化的相互衝突,展現在 sekgoa(白人的方式)和 setswana(Tswana 傳統)。也是在這樣的對張中, Tshidi 開始意識到己身文化秩序的獨特特徵,並將這些特徵客體化為 setswana 的範疇。土著領導人找到了方法來抵制傳教士的控制,並將傳教士納入自己的政治秩序,但同時又創造了少數人與傳教士一同反對酋長的條件。不過隨著殖民政權內部的勢力出現轉變,原本衛理公會希望達成的農業商業化目標,逐漸被城鄉移民破壞;Tshidi 進一步進入剝削體系後,也與衛理公會的思想模式內容產生矛盾。最後,Tshidi 大量的人轉換到 Zionist(猶太復國主義),反對資產階級自由世俗主義,並在身體治癒儀式中重建 Tshidi 人的社會秩序和社會關係(Gledhill 2000)。Comaroff 因此認為:Tshidi的身體治癒儀式是反對殖民霸權,也是Tshidi 試圖解決資本主義和殖民主義對於自身的影響。

  Jean Comaroff 的研究有幾個重要意義。首先,她呈現了所謂的殖民主義事實上有著多重的社會力量,有著自己的歷史和矛盾,例如衛理公會、政府勢力和猶太復國主義等不同的作用。其次,被殖民者面對殖民時,也會結合因殖民而來的事物、知識和論述,產生另一套新的意識形態、生活方式和宗教實踐。最後,在政治人類學的抵抗討論中,Jean 也質疑當時將宗教意識視為空想烏托邦的想法。如果打破宗教和政治的分野,Tshidi 的宗教儀式與引入的意識形態,在實作中消解了既有的權力關係和殖民者對自身的認識方式。一方面呈現殖民者的多樣性,一方面也破除人類學知識對於被殖民者實作範疇的預設。

  進入後殖民處境,情況變得更為複雜,Comaroff 夫婦也很快地在 21 世紀前後針對相關議題開始書寫。例如他們主編的 Law and Disorder in the Postcolony(2006)的導論,兩人指出許多經歷殖民歷史的後殖民國家從 1989 年以來制定一系列的憲法和法律,而人們幾乎相信它們能夠帶來公平、公正、有道德基礎的和平政體(Comaroff and Comaroff 2006: 22),但同時犯罪、暴力和混亂(disorder)事件卻又持續在後殖民國家增生。兩人認為這樣的現象其實是以一種「法律的拜物教」為內涵的「合法文化」(culture of legality)(ibid: 21-25):人們開始用法律來處理各種問題,同時將法律當成超越公民差異的普同軸心。尤其是,後殖民政體多半建立在差異之上,多態、不穩定的身份共存於一個不穩定的政體中,更加深了法律的拜物教性質。相反地,國家行政卻越來越退卻(ibid: 31-32)。因此,合法文化甚至滲透到犯罪與所謂社會的陰暗面,後殖民政體中的私人團體也自行建立出法律的擬像,並開始通過私人保護來模仿國家,法律和混亂的關係因此而模糊,並且讓後殖民地變成各種主權的編織網(ibid: 34-35)。

 

新自由主義的文化:Millennial Capitalism and the Culture of Neoliberalism 與 Ethnicity Inc.

  前述的後殖民、法律拜物教與合法文化的討論其實可以放到 Comaroff 夫婦處理 21 世紀後新自由主義(或稱千禧年資本主義)下人們生存狀態的脈絡下, Millennial Capitalism and the Culture of Neoliberalism(2001) 文集裡的“Millennial Capitalism and the Culture of Neoliberalism”一文,就是辨認出千禧年資本主義的三種面向,其中國家這個政治體中出現越來越不可還原的差異,越來越難維持共同體的想像,法律因此如前述越來越有拜物和通約的性質。另外兩個面向則是「神秘經濟」(“occult economies”)和「公民社會」(“civil society”)。「神秘經濟」指的是出現越來越多無法用傳統實踐理性解釋的積累財富的方式,獲取財富的手段變得越來越神秘,而且還有相應的道德價值出現,例如金融資本仰賴甚密的機率和信心、出現禱告得鑽石的新宗教,這種經濟不斷促生各種神奇的手段來實現目的,模糊了手段與目的的關係。「公民社會」則呼應了前述合法文化的發展,公民漸漸仰賴法律為標準。

  專書 Ethnicity Inc.(2009)可以說是在討論新自由主義文化脈絡下,專門討論「族群性」(ethnicity)的作品。Comaroff 夫婦在南非與世界各地觀察到「族群性」商品化與公司法人化的現象(這裡也呼應前述對於法律的關注:族群公司需要倚賴法律)。一方面,造成它消弭了原本的內部差異,並使族群內部菁英獲取致富機會;另一方面,也強調族群性與族群認同作為政治鬥爭與可能性的基礎(黃應貴 2018: 4),在其中族群的文化與商品會相互影響與演變(ibid: 5)。例如:當文化變為商品時,它的社會價值並不一定會被淹沒,可能更增加認同;文化的生產更加依附在消費上,認同愈來愈跟大眾的消費有關(ibid: 6)。Comaroff 提醒我們:在新自由主義的條件下,族群的概念必須重新思考,既不能直接認為族群變成純然的獲利資本,又需要小心理解活化文化認同同時貶抑差異的過程。本專書也不忘 Comaroff 強調的歷史想像,將族群性公司法人化連結到如「法人」(legal person)、國族品牌(national-branding)在歐洲的發展。殖民者也有它的歷史。

影響與評價

  Comaroff 夫婦對於人類學在歷史、法律、殖民主義、後殖民、新自由主義文化都有豐富的討論,同時重新思考了諸多人類學的概念,如文化、族群、抵抗等等。對於他們來說,人類學首先不能與歷史分家;其次,人類學也必須既有掌握細微的經驗與大理論對話的能力,也因此他們對於南非 Tswana 人的民族研究誌才能同時分析外在結構與內在文化的歷史過程。如同黃應貴所說,Of Revelation and Revolution 不僅反映了人類學南非研究累積發展的結果,更有效地突顯南非地區文化歷史發展的特色,使得細緻而多因素、多層次而多面向的研究典範,在 Comaroff 夫婦達到了極致(黃應貴 2021: 96);以及能夠以南非作為理論的基地,去面對當代世界多樣現象的挑戰。這都讓當代人類學家必須去試著在複雜的現象中,越來越細緻的把握地方上的各種力量、卻也越來越需要將視野放大。作為南非研究的第三代人類學家,Comaroff 夫婦仍然在持續研究與書寫。[1] 

註解

[1] 這裡必須提及,John Comaroff 在 2020 八月時被三個哈佛研究生指控長期的性騷擾,於 2022 年初暫時離開哈佛大學,但哈佛當時沒有對 John Comaroff 做出處置,因此他又在九月時回學校任職,經歷過兩個學期的學生抗議,Comaroff 在2023年春季學期又再次離開。針對 Comaroff 性騷擾對於人類學影響的文章,可以參考刊登於美國人類學期刊 American Anthropologist 網站上的文章:”Toward an Anthropology of Sexual Harassment and Power: Myth, Ritual, and Fieldwork” 。

參考書目

Comaroff, Jean
 1985 Body of Power, Spirit of Resistance: The Culture and History of a South African People.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Comaroff, Jean, and John Comaroff
 1992 Ethnography and the Historical Imagination. Boulder: Westview Press.
 2001 Millennial Capitalism and the Culture of Neoliberalism. Raleigh, N.C: Duke University Press.

 2006 “Law and Disorder in the Postcolony: An Introduction.” In Law and Disorder in the Postcolony, edited by Jean Comaroff and John L. Comaroff.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9 Ethnicity, Inc.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12 “The Omnivorous Science: Jean and John Comaroff on the Politics of Anthropology, Capitalism, and Contemporary States [interview by Luis Fernando Angosto Ferrández].” AIBR: Journal of Iberoamerican Anthropology, 7(3):271-296.

Gledhill, John

 2000[1994] Power and its disguises : Anthropological Perspectives on Politics. London: Pluto Press.

黃應貴

 2018 〈族群、國家治理、與新秩序的建構:新自由主義下的族群性〉。刊於《族群、國家治理、與新秩序的建構:新自由主義化下的做群性》。黃應貴主編,頁 1-58。新北:群學。

 2021《反景入森林:人類學的關照、理論與實踐》。臺北:三民。

延伸閱讀

Comaroff, Jean, and John Comaroff
 1991 Of Revelation and Revolution: Christianity, Colonialism, and Consciousness in South Africa, Volume I.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2 Ethnography and the Historical Imagination. Boulder: Westview Press.

 1997 Of Revelation and Revolution: The Dialectics of Modernity on a South African Frontier, Volume II.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1 Millennial Capitalism and the Culture of Neoliberalism. Raleigh, N.C: Duke University Press.

 2006 Law and Disorder in the Postcolony, edited by Jean Comaroff and John L. Comaroff.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9 Ethnicity, Inc.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12 “The Omnivorous Science: Jean and John Comaroff on the Politics of Anthropology, Capitalism, and Contemporary States [interview by Luis Fernando Angosto Ferrández].” AIBR: Journal of Iberoamerican Anthropology, 7(3):271-296.

 2017 The Truth About Crime: Sovereignty, Knowledge, Social Order. Johannesburg: University of Witwatersrand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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